第90章(第2/2页)

文德伯虽然不关心后宅之事,但对文德伯爵府的兴盛向来很是看重,温小弟是他袭爵的长子,伯爵府的将来也全得靠他了,所以文德伯对这个长子很是看重。若真的不看重,那这么多年来温小弟那般不长进,他早就放弃了,何至于一次次训斥他。

所以当文德伯听闻是与自己的嫡长子有关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问她到底是何事。

随后温软便说今日骁王从宵防营回来,说彦哥儿训练时打了瞌睡,便问了他放假那日去了哪里胡混,逼问之下才知道彦哥儿回伯爵府住的那晚有个丫鬟三更半夜潜入屋子中,且还衣衫不整的说要伺候他。他把人赶走了之后大半宿都没有睡着。

文德伯闻言,直接看向了陈氏:“软儿说的可是真的?”

陈氏面色微微僵硬的点头:“确有此事,但那丫鬟并未成事。”

文德伯眉头紧皱。

如今温小弟明显有所长进,文德伯也松了一口气,宽慰了许多。但现在又听说有丫鬟要爬床,可他那儿子连志学之年都没有到,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有丫鬟爬床,这要是真成了,才十三四岁的孩子心智未全,指不定就沉迷女色了!

想到此,文德伯的脸色全黑了,怒沉着嗓音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陈氏也是被文德伯的脸色吓得心底有些赫然,尽量挽救回道:“前些日子彦哥儿从外边买了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回来,说是看那姑娘卖身治母,着实可怜,便带回来当丫鬟了,我还未来得及劝说,彦哥儿便离开去了宵防营。”

陈氏这是把责任全推到彦哥儿的身上呀。

温软也不着急,而是表情平缓的问:“母亲就这么让那女子留在了弟弟的院子里了?”

陈氏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那女子竟藏有这等龌蹉的心思,这都怪我没有处理好。”

先是推干净,然后又是把错全揽在身上,依旧换汤不换药,每每温小弟犯了错,在文德伯的面前,陈氏几乎都是这般做派。

温软可不是彦哥儿那没心眼好拿捏的,现在她无须看陈氏与父亲的脸色,惹人烦的角色她来做便可,所以继而说道:“可是我听说母亲并未重罚那丫鬟,只是从弟弟的院子调到了厨房,母亲这样做,是否过于草率了?若是其他丫鬟见惩罚不重,继而效仿怎么办?”

陈氏面色带了几分委屈:“我只是不想这件事闹大了来,毕竟事关彦哥儿的名声。”

温软语调平缓的道:“母亲这话,似乎是说弟弟碰了那丫鬟一样,可弟弟却说他连那丫鬟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他如此正值,若是传了出去,也只是当伯爵府教仆不严,但对弟弟虽然没有赞叹,可也不会有苛责,所以何来母亲担心弟弟的名声之说?”

陈氏从未料想到这个十年来都唯唯诺诺的继女,竟然有如此的逼人的气魄,声音轻柔,但是却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被惊愕了只是一瞬间,随即应对得很快,道:“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了。”

文德伯虽然向来不管后宅的事,但那毕竟是嫡长子,要袭爵的。更别说这嫡长子才开始长进,若是真的有半点差池,那真的没法把他拉回正道上了,故而也重视了些。

看向陈氏,第一回斥责她:“这事你办得着实糊涂!”

陈氏低下了头,没有一句辩解。

“那丫鬟现在在什么地方,暗中处理了,把她买得远些,别让她污了伯爵府的名声!”

陈氏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才要说好,却听到温软继续说:“父亲,还是太过草率了,女儿打听过了,那女子有病重的母亲在,若是卖到其他地方,她定然会想办法逃回来见她母亲,说不定还会把事情闹大,毁坏弟弟的名声。”

文德伯闻言,皱眉看向自己这个向来没主见,也没有存在性的女儿,忽然觉着有些不一样了,但也没有深思。

“那便打死了了事!”文德伯向来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陈氏手微微收紧,暗道温软的心肠竟比她还要强硬!

温软怎可能让文德伯把已经被骁王收买的女子给打死,如此做不过是想让陈氏露出马脚罢了。

陈氏在伯爵府顺畅了近十年,哪怕先前出了吴盛的事情,她也可以淡定从容的面对,所以她当时处理那女子的事情上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只是不曾想温软竟比她想的还要有能耐。

因着人已经暗中被送出了府,也不用担心那女子的嘴巴不严实。装模作样的让人去把那丫鬟提到前院来,但随即就有人来说,那丫鬟在骁王妃来到府上的时候,便已经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