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5页)

顾音音没办法,只能一家一家地跑,可大多人都反感这个事情,听也不听,搞的顾音音真是头疼。

她刚从其中一家出来,就在胡同里遇着了梅晴跟余芳。

“走!咱们去魏庆红家!她男人打她!”余芳招呼顾音音。

顾音音赶紧抬脚跟上去,三个人急急地赶到魏庆红家,老远听到魏庆红的哭声还有男人的叫骂。

以及那一下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甩到皮肉上的声音。

听着真是太疼了!

“你别打了!别打我了!我求求你!”门一推开大家就看见魏庆红跪在地上满脸满身的伤痕,她男人刘癞子正在拿着柳枝抽她,目眦尽裂,面容扭曲。

“老子的女人,老子想打就打!老子喝点酒你也要说!你他妈活腻了!”

魏庆红哭得绝望:“我只是劝你别打孩子,你喝酒可以,你打孩子干啥!”

“好,我让你嘴犟!这个家是老子的,老子想打谁打谁!”刘癞子又没命地抽了起来。

妇联仨人心里都是一跳,梅晴下意识后退一步:“这位同志,你可不能打人。”

余芳想上去拉,但这种架势咋拉啊?她还怕自己被打了!

刘癞子打老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像这种乡下经常发生的事情,她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地劝和。

难不成离婚啊?

现场一片混乱,刘癞子在打人,魏庆红在哭,梅晴双脚并拢冷淡地说些冠冕堂皇毫无卵用的话,余芳不住地喊:“啊呀别打了,别打了!”

就在这个时候,顾音音端起来旁边一盆水没命地泼到刘癞子的身上,接着,操起来一把扫帚狠狠地往刘癞子身上打去!

刘癞子措手不及,他想还手,却发现顾音音打得宛如雷雨般密集,他都来不及还手!

但男人终究是男人,他回手一把抓住柳条,狞笑:“老子打自己的女人,你们也要来管!他妈的!今天我连你们一起打!”

顾音音大喊:“魏庆红你是死的吗 !我帮你你不知道起来跟我一起打他妈?这就是个孬种!脓包!有力气不下地干活,打女人算个什么玩意!魏庆红,你真窝囊我看你就是活该挨打!”

魏庆红原本满身伤痕坐在地上哀哀痛哭,听到这话,忽然眼睛一红冲上去,掐着刘癞子的脖子就把他掀翻在地!

“啊啊啊啊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孬种!我让你打我!”

魏庆红颤抖着手,没命地往刘癞子身上打,顾音音在旁边鼓励:“打得好!打死这个渣男!这世界上难道只有一个男人?这种垃圾就活该被教训!”

好一会,还是余芳拉开了魏庆红,刘癞子被打得躺在地上胸口起伏,害怕地慢慢缩到墙角。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魏庆红。

顾音音走到盆架处洗了条毛巾递给魏庆红:“擦擦。”

这一辈子魏庆红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无论是亲人邻居还是妇联的人,每次也都是劝和,她从未像今天这么畅快过,她忍不住扑到顾音音怀里嚎啕大哭。

顾音音冷脸看着缩在墙角的刘癞子,说:“跟他离婚!这种贱男只会拖累你的人生!”

魏庆红似乎还有一丝犹豫,顾音音一把推开她:“你要是不离婚,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以后你再被打也不要找任何人,那都是你活该!咎由自取!总有一天你会被打死!”

想到那副场景,魏庆红一咬牙:“我离婚!”

顾音音暴打刘癞子的事情很快传得一整个村子都知道了,人人都震惊了,尤其是时常挨打的女人们,心里都默默地希望有个顾音音来保护自己。

可有一个人不高兴,非常地不高兴!

屋子里点了油灯,沈国安坐在门口抽烟,半晌都不进去。

孩子们都睡了,顾音音看看门口,始终有些心虚。

最终,她假装去喝水,去了一趟厨房,准备回屋继续睡,面前出现一只脚把她拦住了。

“知道错了吗?”他吐一口眼圈,语气很是压抑,似乎有些暴躁。

“啊?”顾音音抬头看看夜幕上的月亮和星星。

“啊什么啊?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吗?你惹的是个无赖!万一你出了事儿怎么办?顾音音,你二十多岁了!是两个孩子的娘!万一你有什么意外,你说说看,孩子怎么办?我怎么办?”他站起来,气得牙齿都不知道往哪放。

顾音音其实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是当时那副场景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何况,她现在虽然是俩孩子的娘,可她实际上还不到二十岁呢……冲动不是很正常吗?

如果没有穿书,她现在就是个热血大学生。

顾音音抿嘴不说话,沈国安还在生气:“你给我站在院子里,不知道错就不许进屋睡觉!”

顾音音瞪大眼睛,这算什么!他在惩罚她?可是她明明做的是好事!

凭什么惩罚她?为什么惩罚她?

眼圈微微发红,她咬着唇一言不发,沈国安抽完一根烟,心里的气也消了些,伸脚把她一绊,再伸手一拉,直接把人拉得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顾音音嗓子发硬,去推他:“你滚!”

沈国安哼一声,紧紧地抱着她:“我滚?滚去哪里?你知不知道,刘癞子杀过人!坐过牢的!”

顾音音浑身一冷:“真的?”

“十年前,他杀了一个老年人,当时被判失手杀人,只坐牢几年就出来了。这个人没有人性的,你惹了他说不定哪天他要报复你,可是我又不可能二十四个小时都跟着你。”

顾音音有些后怕,本身想挣扎的,这会儿倒是坐在他怀里乖乖地不动了。

女人身上的馨香安抚了沈国安的怒气,可他心猿意马的,体内的火气又蹭蹭地燎了起来。

他摸着她的头发,手感顺滑如丝绸一般。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见义勇为,但是这种事不能冲动,你可以智取,可以把事情交给我,总之,你不能拿自己去冒险。”

顾音音低下脑袋,沈国安说的都对,她不得不服。

“懂了吗?”

“嗯,懂了。”女人声如蚊蝇,似挠了沈国安的耳朵一般。

“记住了?”

“嗯,记住了。”

看她乖巧答应的样子,沈国安舒服多了,他定定地看着她低垂的脸,睫毛很长,微微灯光从屋子里照出来,看得并不算清晰,可依旧会让人觉得她非常地好看,眉毛细细两道,没有修过画过却干净工整,眼睛如琉璃珠子浸润在春水中一般,皮肤清透白净,怎么看怎么好看,尤其是那唇,每次看到都让他想亲吻她,□□她。

“知道错了就好。”他说完,捧着她的脸一下一下地亲了上去。

先是,眉毛,再是眼睛,然后是鼻尖,再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