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4/4页)

从小楼底层传来的音乐和播音员低沉的声音中断了,大概有人关掉了电视或收音机。我们两个人都已经躺在床上。我拉开一点窗帘,透过两个窗户,一丝微弱的光线射进黑暗的房间。我看得见她的轮廓,她的两臂伸向后边,两手玩弄着床栏杆,脖子上挂着“南方十字”。她喜欢在睡觉的时候带着它:这样,别人就无法把它偷走了。

“你没闻到有一股怪味吗?”她问我。

“闻到了。”

我第一次来看房子的时候,一股霉味就一直冲上喉咙。我打开两扇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但是无济于事,霉气已经渗进了墙壁、沙发椅和毛毯。

我靠近她。不一会儿,她的香水味就压过了屋里的气味,这浓烈的香水味已经使我离不开了。它是一种温柔、朦胧的东西,就好像把我们两人紧紧拴在一起的那种联系一样。